影 ~~ 女兒的女兒 （Daughter's Daughter）

台灣電影 2024

這是在飛機上看的一部電影， 是一部慢節奏的劇情片， 導演和編劇都是黃熙， 她憑藉這一片獲得「最佳原著劇本」。  電影由侯孝賢和張艾嘉擔任監製， 演員由張艾嘉、林嘉欣、劉奕兒、林小湛、趙文瑄等等共同擔綱。 

這部電影的背景是在美國紐約和台灣台北兩個地方轉換， 故事並不複雜， 但是老生常談的話題「母女」， 卻永遠可以演很多的電影， 有很多的話題。  今年已經七十二歲的張艾嘉是整部電影的大主角， 其他的演員由她的這個角色慢慢地展開。 她在劇中詮釋的角色名叫「金艾霞」，是一個六十四歲的母親， 她的媽媽住在老人護理院， 她的女兒遠在美國紐約和自己的另一半生活， 退休的她和好朋友參加健身房的運動， 生活過得很平淡平凡。 

有一次， 她不小心摔傷了腿， 在醫院， 家人們都來了， 她的媽媽一直在旁邊絮絮叨叨讓她開刀或者打石膏， 金艾霞完全不聽她媽媽的， 而在路上要趕過來的女兒祖兒， 在車子裡又一直跟自己的另一半埋怨和媽媽無法溝通， 只要說話就火藥味十足， 大吵大鬧才罷休。 來到醫院看到自己突然出現的「姐姐」艾瑪， 怪罪自己的媽媽什麼也不跟她說。 原來， 年紀輕輕就跟著媽媽去美國的金艾霞， 在十六歲的時候就懷孕了， 她的媽媽自作主張幫金艾霞找了一個做餐廳的夫婦， 就把孩子送出去了。 後來金艾霞結婚生孩子， 從不認為自己會再次見到被拋棄的女兒， 因為即使相見也無言， 形同陌路。 

有一天金艾霞接聽到一通電話， 馬上六神無主地開始整理行李， 搭上從台北到紐約的飛機， 原來她的女兒祖兒因為車禍和另一半雙雙去世了， 來到醫院的她只有一個冰冷的遺體和一堆要她簽署的文件。 得到消息的艾瑪跑來陪伴她， 心亂如麻的金艾霞還沒有接受自己的女兒離世的噩耗， 又有生育診所聯絡她去開會。 工作人員冷靜地解釋說她的女兒祖兒， 把胚胎的監護權交給了金艾霞， 她面臨著四個選擇： 1） 尋找孕母生下她； 2） 捐出去給無法生育的家庭； 3） 繼續冷凍這個胚胎但是時效八個月； 和4） 銷毀她。 金艾霞無法理解， 一直在說：「這只是和胚胎。」 或許在她的意識中， 她並不認為這是一個生命。 

回到家， 艾瑪一直在問她怎麼決定， 因為或許那是祖兒投胎了的一個生命。 金艾霞大聲地說她很亂， 她已經退休了， 無法擔下這麼大的責任， 讓一個孩子降臨， 而她卻只能陪伴她十年甚至更短的時間。  艾瑪卻堅持己見， 說那是一個生命， 一個祖兒千辛萬苦留下來的， 而且當初金艾霞再三阻止祖兒養育下一代， 認為同性戀的兩個人好好生活就可以了， 沒有必要讓一個孩子來這個世界受苦。 祖兒就大聲呵斥說， 若是同性戀沒有辦法生養一個孩子， 那麼青少年生了孩子又不生養不是更沒有責任心。 金艾霞很清楚知道這個胚胎象徵著一個生命， 也是祖兒受了很多痛苦而堅持下來， 這個生命來之不易。

紐約的事情都辦理妥當， 金艾霞準備回台北， 艾瑪在餐廳廚房和金艾霞道別， 她問她當年把自己送給別人的時候到底在想什麼？ 金艾霞躊躇了很久難以啟齒， 她說那個時候的她還年輕， 她不能為了艾瑪而在紐約打工養孩子過窮苦的日子， 她選擇了放棄她繼續升學。而且她從來沒想過在有生之年會認回這個女兒。  她們結束了對話，金艾霞轉身離開。 （我相信艾瑪想要問的應該是：「妳為什麼要拋棄我？」 理性地分析， 孩子被送出去之後的生活過得很好， 決定並非是錯誤的，但我相信每個孩子應該都不希望自己離開母親的身邊。）

電影的結局就是電影的名字， 金艾霞之後的生活就是照顧她失智的母親和自己女兒的女兒。 金艾霞這個角色是一個永遠知道自己要什麼， 並拒絕被任何一個人影響到自己抉擇的女人， 依照曾經她因為年輕而拋棄艾瑪來看， 她應該是選擇把胚胎捐出去給那些沒有辦法生育的家庭， 幫助別人有一個完整的家， 可是她決定自己擔下了這個責任， 我相信艾瑪無時不刻有意無意都在「控訴」自己被拋棄的事實， 也許有在影響金艾霞做出決定， 又或者沒有那麼複雜， 她太愛祖兒了， 出於「愛屋及烏」的簡單理由而愛著女兒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