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 ~~ 虛構女王 （Made You Up）

 

小說作者是法蘭西斯卡.莎碧亞（Francesca Zappia）， 一個生於一九九三年的年輕美國作家。 這本小說出版於二零一六年， 在她才二十三歲的時候。 聽說這位年輕的作家在小學五年級就開始寫作。 這本小說是曾經寫的手稿， 再重新修改， 總共分為三部四百五十一頁， 中文翻譯是亞奇。 是一本長篇小說， 主要是講述高校的故事， 一群還沒有成人， 卻認為自己已經長大的孩子們的故事。

故事開始於一個名為亞歷珊卓拉.瑞吉蒙（小名是亞歷克斯）的七歲小女孩， 她頂著一頭天生的火紅色頭髮， 喝著自己最喜歡的飲料， 天馬行空地看著龍蝦槽裡面的龍蝦， 「聽」到龍蝦們對她的求救。 身旁來了一個同齡的男孩， 有著一雙美麗的藍色眼睛， 金色雀斑， 奇怪地對著她侃侃地說著他自己所知道的知識。 亞歷克斯誠實地說她聽不懂， 但是懇求這個剛認識的朋友幫她解救龍蝦。  當媽媽找到滿身水的狼狽女兒獨自站在水槽邊， 興高采烈地跟媽媽說她認識了新朋友， 幫助她解救這些向她求救的龍蝦， 媽媽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訴她， 那些都不是真的， 都是她的幻想。  媽媽帶她看醫生， 心理醫生說亞歷克斯患有妄想型精神分裂症。 無論她多努力地告訴媽媽， 她真的碰到一個眼睛很漂亮的男孩， 可是媽媽依然堅定地告訴她， 她病了， 她無法分清楚「現實」和「幻想」， 經過她小心翼翼地在藥物幫助下， 她努力地像個正常的孩子一樣生活， 上學， 手上喜歡拿著一個照相機， 為的是拍下她「看」到的， 即使很多時候她知道照片顯示出來的和自己「看」到的不同。 亞歷克斯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很愛她， 可是太多時候她還是無法克制自己去找尋家中可能傷害自己的危險， 媽媽在食物中可能毒她的痕跡。  唯一對她不離不棄， 總是窩心地陪伴她， 安慰她的總是有著同樣火紅頭髮的妹妹查理。 因為舊學校發現了亞歷克斯的「不一樣」， 爸爸媽媽決定轉學， 在這新的學校， 亞歷克斯愕然發現同學裡有一個有著藍色眼睛金色雀斑的高智商男孩邁爾斯， 她已經徹底相信當初看到的「朋友」是自己的幻想， 可是這個不友好的同學會是自己曾經碰到的男孩嗎？ 亞歷克斯覺得這個性格拒人千里之外的邁爾斯看起來很討厭自己， 她也不甘示弱對他以牙還牙。 邁爾斯為了錢什麼事都願意做， 他收錢成功地整蠱同學們， 可是大家即使知道是邁爾斯做的， 也都三緘其口， 自認倒霉。  邁爾斯大部分時間都在課堂上睡覺， 可是他的成績卻一直名列前茅， 帶著一臉的「生人勿近」， 不會表達情緒的他樂得自己和其他同學的「距離感」。  亞歷克斯唯一一個知道她病情， 卻不會用討厭的同情目光看她的好朋友塔克再三警告她離邁爾斯遠一點， 可是亞歷克斯還是忍不住靠近這個藍眼睛的男孩， 她更希望自己可以有一天當面問他， 「在我們七歲那年， 你是幫助我搭救龍蝦的男孩嗎？」 經過一些時間的相處， 邁爾斯不理解但是依然願意打開心扉和亞歷克斯做朋友， 甚至告訴亞歷克斯他的爸爸把媽媽送進了精神病院， 他可以帶她去看他的媽媽。 「紙包不住火」， 終於有一天， 亞歷克斯的精神病史被某人用社交媒體傳給了學校所有的人， 她再次變成同學口中的「神經病」， 大家對著她指指點點。 亞歷克斯不在意， 因為對人極端， 冷冰冰不留情面的邁爾斯學著關心她， 陪伴她， 即使他無法表達他內心的喜怒哀樂， 但是亞歷克斯理解他。 懵懵懂懂的情愫在他們之間成長， 直到有一天邁爾斯壓著她的雙肩認真地說， 「沒有查理。 她只是妳的幻覺。」 亞歷克斯崩潰了， 趕來的爸爸媽媽說查理已經離世了， 她眼中的查理都不是真的， 照片裡可愛的臉龐不是， 整天撒嬌要跟她出門的不是，在她失落溫柔地撫摸她紅髮的也不是。 最終亞歷克斯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當她再次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 戴著手銬， 是辛苦哀求得來的出院， 她看著所有的同學在畢業典禮， 看著好朋友塔克畢業演講， 看著男朋友邁爾斯以最優異成績上台演講， 回到神經病院， 亞歷克斯興奮地告訴她的護工， 她在七歲就認識的帥氣男朋友， 那個在講台面對全校學生說「愛她」的男朋友， 可是護工總是微笑地點頭， 從不相信她的任何一句話。 書的結局是亞歷克斯出院的時候， 英俊的邁爾斯在車子旁邊接她回家， 而亞歷克斯終於可以大聲地把她的男朋友正式介紹給她的護工。 

這本小說讓我們通過一個「患有妄想型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角度看世界， 她經歷了自己青澀的高校生活， 結交了有善意又可愛的朋友， 有敵意並不喜歡她的使壞同學， 收穫了一個不懂得傾訴感情卻對她呵護細膩的男朋友。 亞歷克斯曾經說：「我不是一個普通的人， 會很理所當然地分辯現實， 我不會怪任何人並沒有活在我看到的世界， 因為這並不會制止我活在他們的世界裡。」

身為讀者的我， 第一次讀這種讓我感覺破碎並虛渺的故事， 讀到末尾， 即使作者給予了一個很美麗陽光和樂觀的結局， 就算這個作者在結尾安了一個就像童話故事的那種「自此公主和王子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 可是我覺得自始自終亞歷克斯都像一隻在龍蝦槽裡的龍蝦， 幻想著世外桃源和不屬於自己的自由， 她快樂地生活在自己虛構的故事裡， 就像我們在書中看到一個拼湊並不真實的故事一樣。  作者是個介於「孩子」和「成人」的矛盾時期， 對未來充滿著憧憬， 夾雜著好奇、 困惑、 勇敢、 懦弱、 懷疑等等的情緒去面對和摸索。 

這部電影讓我想起了劉俊謙演的電影《幻愛》， 一個無法分別「現實」和「幻覺」的阿樂， 要用手機錄音來區分自己是否在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