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月色被雲朵慢慢遮掩,
黑暗的夜晚靜悄悄,
遠處偶爾傳來斷斷續續的蟲鳴。
整個大樓寥寥無幾的數盞燈光象徵著沉睡的夜。
此時的世界似乎都安靜下來。
大樓第九層窗戶透出的幽暗,
穿過陽台的衣架,
掛著幾件衣服隨風飄蕩。
沒有開燈的房間是一片狼籍,
地板上雜亂的衣物和一地的瓷器玻璃等碎片。
客廳的地毯上有一個奄奄一息的女人,
渾身是傷, 若不是傳來微弱的呼吸聲,
或許會被人輕易地認為她已經失去生命。
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有節奏地走著,
她慢慢從昏迷中清醒,
發現自己的眼睛完全無法睜開,
終於努力著從青腫的臉上扯出了兩道縫隙,
環顧黑暗中淋亂的四周,
慶幸著那個已經甩門離開的罪魁禍首。
發抖著手攀上頭頂的餐桌,
用了很大的力氣, 她才哆哆嗦嗦站了起來。
踉蹌了兩步, 站穩了。
渾身的痛不禁讓努力起身的她發出了些呻吟。
明明只有幾步路可以到達的洗手間,
她似乎已經磨蹭了十幾分鐘。
「啪」一聲, 燈亮了,
鏡子無情地反應出她此時此刻狼狽的模樣,
頭髮凌亂, 右邊耳朵上方似乎被扯掉了一些頭髮,
兩隻眼睛已經腫得像個青色核桃,
鼻子下面的乾乾的血跡顯示著剛剛是如何噴射而出,
嘴角已經裂了, 透著貼心的痛。
她搖了搖頭,
似乎想不起來他今天是為了什麼動怒,
繼而對她暴怒著大打出手,
毫不留情, 就像有血海深仇似的拳打腳踢。
「唉。」安靜中傳來她不自覺的一聲嘆息。
就像原來一樣, 她開始檢查自己有沒有骨折,
一寸一寸, 慢慢感受, 慢慢摸,
身上那些帶來的傷不停地痛,
但她卻麻木了。
突然刺骨的疼讓她「嘶」地一聲倒抽了一口氣,
看來右小腿有骨折的可能。
突然一陣頭暈目眩,
她開始嘔吐, 幾輪下來, 胃已經空空無物。
清洗乾淨, 再艱難地磨蹭去臥室,
當她爬在床上的時候, 終於噓了一口氣。
眼皮沈重的閉上, 暈暈沉沉的感覺讓她昏昏欲睡。
自從婚後那個「披著羊皮的狼」露出真面目後,
她就是他隨時隨地發洩的「沙包」。
她累了, 舊傷未好又添新傷,
她不想再這樣痛苦地活著了。
伴隨著耳鳴頭隱隱作痛, 揮之不去。
她告訴自己, 還沒有整理家裡不堪入目的凌亂,
可是有心無力, 她只想沉睡,
就這麼睡著, 不要再醒來了。
……
三天後, 男人回來看到亂七八糟的家,
氣不打一處來, 衝進臥室看到女人安靜地躺著。
他扯著她的領子, 剛想動手,
發現手中這個宛如破娃娃一樣的女人,
面色蒼白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沒有呼吸, 沒有動彈, 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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